第(1/3)页 关菡刚问完,便感觉自己脸上冰凉,像是天上落了雨。 奇怪,这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的室内,怎么会有雨。 滴在脸颊的雨水越来越多,关菡神经迟钝地反应过来,是她身上的人哭了。 傅瑜君哭了。 哭得安静,不吵闹,和她先前演戏时专门为了让关菡看见截然不同。 关菡心神大乱:“你……” 傅瑜君哭腔打断她:“还不快放我下来!” 关菡手忙脚乱地把她放下来,扶到沙发里,傅瑜君脚踩在沙发上,双手抱住腿,脸埋进膝盖里,双肩耸动,无声地哭泣。 她活到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丢脸过,被人像耍杂技一样举着,尤其是对方还是她的心上人。 心上人对她的勾引无动于衷,且直接将她举了起来,她连气都生不起来,只觉得尴尬和难堪,她的面子,她的自尊,碎得一干二净,委屈的情绪汹涌,都化作了眼泪。 关菡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搭上傅瑜君的肩膀。 傅瑜君反应激烈地挣开她的手:“别碰我!” 一个在情绪裹挟中的女人是毫无理智的,六亲不认,包括爱人。有时候对方越哄反而哭得越凶。 关菡收回手,坐在她旁边,双膝并拢,双手搭在膝盖上,小学生式坐姿,认真地反思着方才发生的一切。 首先是傅瑜君趁她睡着偷袭她,然后被她发现,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硬上,被她轻轻松松地反杀。 习武之人的条件反射加上关菡一根筋的脑回路,把这件事的性质从一开始就带歪了。偷吻的浪漫?抱歉,不存在的。 关菡指尖微动,面上浮现出一丝尴尬,偏头看着傅瑜君道:“对不起啊,我刚才以为你要袭击我。” 傅瑜君没忍住:“噗。” 她抬起头,两眼冒火,愤怒地瞪着关菡。 有没有威慑力暂且不论。 有句话说:眼泪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月光下,傅瑜君脸庞挂着晶莹的泪水,关菡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拇指轻柔拭去泪珠。 傅瑜君没好气道:“你把我弄哭的,用手擦一擦就完了?你手干净吗?” 关菡想了想,手伸向茶几的纸巾盒。 纸巾总算干净吧? 傅瑜君简直头疼,满腔委屈变成了说不出来的,乱七八糟的,又开心,又堵心,她人生所有的滑铁卢都栽在关菡身上了。 傅瑜君气急败坏,大声吼道:“小说没看过吗?不会用嘴唇吻吗?” 关菡被她吓了一大跳,双拳紧握,下意识闭上眼睛。 傅瑜君:“……” 她勉强找回一点温柔和善的人设,清了清嗓子,别扭地指了指自己的脸:“亲不亲?待会儿眼泪就干了。” 关菡理亏在先,缓缓靠近她。 傅瑜君没闭眼,借着月光看她轻轻颤抖的睫毛,感觉着温暖的唇移动,一点一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 最后落在了她的唇角,很久没有离开。 傅瑜君慢慢地呼吸。 不主动,也不拒绝。这是关菡近期对她的方针,今晚这场乌龙“偷袭”除外。 要亲就亲,不亲就拉倒,傅瑜君受刺激得不轻,什么计划都不想实行了,大不了明天白天再后悔。 远处传来海浪的声音,缥缈而朦胧。 关菡闻着近在咫尺的女人身上的香气,脑子有些昏沉,情感盖过了理智,支使着她的行动。 傅瑜君唇瓣传来微微的压迫感,关菡从她的唇角,缓慢但清晰地移到了正中,印下了一个吻。 这是傅瑜君清醒的时间里,她第一次主动吻她。 她像个蹒跚学步的笨拙小孩,效仿着傅瑜君在黑暗里对她做的,先噙住了对方的上唇,不轻不重地吸吮两下,再是下唇,如法炮制。 之后濡湿两片薄薄的唇瓣。 傅瑜君始终一动不动,关菡一只手轻轻拥住她的肩膀,吻得很慢,也很认真。 在她试探性地深入时,傅瑜君脑子里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倏然断了。 她反手控住关菡的后脑勺,主动张开了唇,迅速地反客为主。 关菡很生疏,也很温顺地配合她的节奏。 傅瑜君很着急,着急到毛躁和粗糙,她两只手都抱紧并牢牢控制住对方,并不温柔地开始了她们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关菡大概是习武久了,承受能力很强,本身更没经验,没觉得这个吻和正常的吻有什么不一样。 就是间隙里,她浮现出一个想法:也不过如此么。 看来接吻还是精神享受为主,为爱发电lf太太同人文里写的那些,什么接个吻两个人就控制不住这样那样的,太夸张了。 关菡不合时宜地走神且松了口气,有了今天的经验以后,她下次看兰博基尼就会自在多了。哈哈,都是艺术夸张,小说描写当不得真。 傅瑜君发泄完了,轻轻地啄了下关菡被弄得红肿的唇,自责道:“有没有弄疼你?” 自幼习武的关菡笑着表示:“没有。”就这么点力度,还想让她觉得疼,现在的小姑娘太娇气了。 关菡摸了摸她的脸,没摸到新的泪痕。 “睡觉吗?”关菡说,“还是我给你倒杯水?” 傅瑜君都不想,撇了撇嘴。 关菡眼力好,看到了她的表情,指尖逗逗她的下巴,哄小孩儿似的,温柔道:“还没消气呢?” 傅瑜君哼了声。 关菡说:“不早了,我送你回房睡觉。” 傅瑜君心生一计,道:“你陪我睡吗?” 关菡:“当然不。” 傅瑜君无赖地往沙发一躺:“那我不回去。” 关菡拍拍手起身:“行,我睡房间,你睡沙发。” 傅瑜君闭着眼,不搭理她。 不出她所料,关菡没走出两步又走了回来,无奈道:“听话。” 傅瑜君两手枕在脑后,打定主意不走。 关菡一手绕过她腋下,另一只手环过膝盖,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傅瑜君在她怀里剧烈挣扎:“你这个暴君!” 关菡力气还没大到能让一个和自己一样的成年女人像条活蹦乱跳的鱼一样蹦跶,为了保证她不在回房的这段路摔下去,她只好放下对方。 “你到底想怎么样?”关菡开了沙发旁的落地灯,走回来在她身前的地板上盘腿坐下,一副要打持久战的模样。 “你陪我睡房间,或者我和你睡沙发。” 一个选项是羊入虎口,另一个选项是狼入羊圈。 关菡有脑子,两个都不选,耸肩道:“那我们就这样互相看着一晚上吧。” 傅瑜君:“……” 她退而求其次道:“那我换个条件。” “说来听听。” “让我吻你。” 一回也是亲,两回也是吻,只要不是偷袭都好说。关菡爽快道:“可以。”她附加一条,“但只能脖子以上。” 傅瑜君唇角微不可查地上挑:“好啊。” 本来她只想亲嘴的,关菡还给了她启发。 傅瑜君道:“但我也有个条件,时间由我来定,别刚亲到一下你就说结束了。” 关菡道:“行,亲完以后你必须回房睡觉,不许再半夜出来偷袭我。” “说了不是偷袭!”傅瑜君炸毛。 “偷亲,偷亲。”关菡两手下压,平复女人的怒气。 傅瑜君:“我开始了。” “等等。”关菡再次协商,“不能超过十分钟。”她亲一晚上自己还睡不睡了。 “一小时。”傅瑜君和她讨价还价。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