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番外三-《降落我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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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三

    除夕夜,傅明予和阮思娴去湖光公馆过年。

    路边绿植上还压着积雪,枝干摇摇欲坠,走过之处还能听到雪落的簌簌声。

    客厅里挂着几盏红灯笼,落地窗前贴了些红色窗花,虽然不多,但在暖黄的灯光下,春节的气氛冉冉升起。

    傅明予和阮思娴到时,桌上已经摆好了年夜饭。

    贺兰湘一向没有在食物上铺张浪费的习惯,而且今晚做饭的阿姨也回家了,其他人不太会做饭,除了打打下手也帮不了什么忙,所以她一个人操持,只做了六七个菜就撂挑子不干了。

    不过菜虽然不多,却胜在精致。

    席间,贺兰湘瞥了傅承予一眼,说道:“你明年什么打算呢?”

    傅承予说了一堆工作计划,贺兰湘抬手打断他,“谁问你这个了?就小时候常常来找你的那个薇薇,你还记得吗,就是冉语薇,人家上个月都结婚了。你再看看你,一起长大的还有谁没结婚,连你弟弟都结婚了。”

    “记得。”傅承予直接略过重点,“她还砸碎过你的花瓶。”

    提到这件事,傅承予的目的达到,贺兰湘果然不想再聊这个女孩。

    转头又问阮思娴:“你驾照不是考下来了吗?过了年要不要买一辆车?”

    阮思娴拿着筷子,噎了一下,不知道怎么接话,旁边的傅明予面前摆着蟹八件,看似专心致志地剪螃蟹,却又毫不遮掩地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贺兰湘问。

    “没什么,买车的事情之后再说吧。”

    傅明予说完,扭头朝阮思娴挑挑眉,眼里的笑意还未消减,肆意地有些欠揍,“是吧?”

    “哦,对。”阮思娴低头扒饭,“不着急。”

    她的驾照确实是考下来了,但是过程实在曲折。

    其实在她去报名之前就有一些年长的机长提醒过她:没必要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傅明予也说不用考,要去哪里打电话让司机接送就行了。

    只是阮思娴经常坐傅明予的车,见他在车流中游刃有余地超车改道,心里有点羡慕,也想装装逼,所以还是在今年年初的时候报了驾校。

    但她万万没想到,一个小汽车驾照,她居然花了快一年的时间才考下来。

    去练车的时间不多是一方面,更主要的原因是汽车的操作实在是太为难她了。

    比如超车的时候,不习惯看左边车流,也不习惯看右边车流,就想直线加速并且拔起方向盘,把教练心疼得直拍胸口。

    遇到红灯的时候,第一反应不是踩刹车,而是在哪里找个地方绕一圈。

    飞机落地后进入停机坪都是靠引导车,所以当她学到倒车入库的时候,不习惯自己扭着脖子看线标,总想找个写着大大的“followme”的引导车直接把车给拖进去。

    而且当她一个人坐在车里,教练不在的时候,她看见右座没人,就总觉得不安全。

    在阮思娴历经千辛万苦拿到驾照那天,带过很多飞行员的驾校教练早就没脾气了,夹着一根烟乐呵呵地打趣儿:“记住啊,去加油站加油的时候记得给钱。”

    阮思娴:“……”

    那我们飞机加油都是签字就走也没有司机自己掏钱的说法嘛。

    阮思娴拿着她的驾照小本本回家那天,傅明予坐在沙发上,也夹着一根烟,回头见她进门,笑着说:“考完了?想买什么车?明天带你去选。”

    阮思娴却一头栽在沙发上,闷闷地说:“回来的路上我考虑过了,为了广大人民的人身安全,我还是别碰车了。”

    傅明予不仅没安慰她,还在沙发上笑得烟灰抖了一地。

    学车的事情就这么落下帷幕,阮思娴打消了自己开车的念头,安安心心地享受专业司机的服务。

    “买车可以不着急,但是平时可以练练手。”贺兰湘握着勺子筷子,“我那里有一辆……”

    “啊!”

    突然听到阮思娴的尖叫,贺兰湘被吓得扔了勺子,“怎么了?!怎么了?!”

    她还来不及问出个一二三,阮思娴已经丢了筷子像个八爪鱼一样挂在傅明予身上,而豆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就在傅明予的凳子下摇着尾巴激动地绕来绕去。

    “走开走开!你走开!”

    阮思娴反应越大,豆豆反而更兴奋,扬着爪子就往凳子上面扑。

    “啊啊啊啊啊!!!”

    “怎么怎么跑出来了?!”

    原本是自己的狗,可是贺兰湘见阮思娴这个阵仗,似乎也以为眼前是什么洪水猛兽,“这狗怎么还学会自己开门了?!”

    傅明予虽然乐不可支,笑得眉心都在抖,但还是抱着阮思娴站起来走到一边。

    他朝傅承予抬了抬下巴,“哥,解决一下。”

    傅承予放下筷子,其实抓着豆豆的前爪半是拖半是拉地把它往楼上拽。

    可是他转身的时候,阮思娴分明看见他也在笑。

    而餐桌上的一直不苟言笑的傅博廷竟也勾了勾嘴角。

    阮思娴:“……”

    始作俑者被拽上楼梯后,阮思娴平息了半天的呼吸,才注意到自己还挂在傅明予身上。

    她倏地跳下来,端端正正地坐在凳子上,理了理头发,假装没看见他们的笑。

    可是傅明予笑到现在就很过分了。

    她扭过头,咬着牙说:“好笑吗?”

    傅明予牵了牵嘴角,“还行。”

    阮思娴:“……”

    那你跟你的狗儿子一起白毛到老吧,我俩过不下去了。

    年夜饭后,两人就在湖光公馆留夜。

    当12点的钟声响起,这个岁算是守完了,一家五口纷纷回房间睡觉。

    阮思娴洗了澡出来,睨了眼躺在床上看书的傅明予,绕到床边背对着他坐下抹身体乳。

    两人静默不语,房间里只有书页翻动的声音。

    把自己打理完毕后,阮思娴钻进被窝,露出上半张脸看着傅明予,刚打算说点什么,突然感觉脖子那里凉凉的。

    她伸手摸了一下枕头,掏出一个红包。

    阮思娴立刻坐起来打开红包数钱,“今年还有啊?”

    傅明予淡淡地“嗯”了一声。

    “说出去也会让人笑话。”阮思娴一边数着钱,一边笑眯眯地说,“我二十八了还有压岁钱。”

    傅明予伸手揽住她的肩膀,低声道:“年年都有,岁岁平安。”

    阮思娴跟着低声重复:“岁岁平安。”

    一年复一年,愿岁岁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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