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可能是「釐侯韩武‘战死’」的消息还未传到前线,亦或是荡阴侯韩阳有意压制,总而言之,这边攻打城墙的韩军士卒,依旧气势汹汹,对城墙上的魏军造成了很大威胁。 不过总得来说,城墙上的魏军并未落于下风,只能说双方你来我往、战况十分胶着。 见此,伍忌快步来到了城门楼,向太子赵润复命。 其实在伍忌率骑兵偷袭韩军本阵的时候,太子赵弘润就在城门楼上远远眺望,虽然瞧得不是很真切,但大概还是能够看到,伍忌多半是得手了。 尤其是当此刻看到伍忌这位爱将昂首挺胸走来时,赵弘润心下更加笃定。 『虽然在指挥作战上至今还是没有什么进展,但是这份武力,确实是天下少有,想来如今在我大魏,除了廉驳以外,恐怕再无其他人能够压制伍忌了……啧,看了十年的兵书,在用兵用计上怎么还是这么捉急呢?难道真的是天生注定?』 皱了皱眉,赵弘润表情古怪地看着走近的伍忌。 伍忌当然不可能猜到赵弘润此刻的内心想法,待走到后者面前后,拱手抱拳,沉声说道:“殿下。” “回来了?”赵弘润微笑着问道:“可曾受伤?” 伍忌摇了摇头,随即用带着愧责的口吻低声说道:“承蒙殿下记挂,末将无恙,只是随行出击的将士们,折损了千余……” 赵弘润默然地点了点头。 千余骑兵的损失,对于韩国来说可能微不足道,但对于商水军来说,却是巨大的损失。毕竟商水军目前就只有一支三千人编制的骑兵,前一阵子折损了将近六百骑,就已经让赵弘润以及麾下诸将们肉疼不已,更何况是今日为了突击韩军本阵,不得不与代郡骑兵正面交锋,又损失了千余骑兵。 在沉默了片刻后,赵弘润正色说道:“待等这场国战结束之后,所有为国捐躯的军士,本宫皆会给予嘉奖抚恤,绝不会落下一人……” 听闻此言,伍忌亦点了点头。 其实就算赵弘润不说这话,他也相信这位殿下绝对不会亏待有功之士。 而此时,赵弘润注意到伍忌双手空空如也,且其身后跟随的亲兵,手中也并无提着釐侯韩武的首级,这让他有些意外。 要知道,伍忌乃是他的心腹爱将,且向来对他唯命是从,不为过地说,哪怕这会儿赵弘润开口要求伍忌去取韩王的首级,伍忌照样会前赴邯郸,想办法将韩王然的首级取来献上。 正因为如此,赵弘润难免感觉有些奇怪,遂问道:“伍忌,釐侯韩武的首级呢?” “这个……” 伍忌脸上露出讪讪之色,小心翼翼地说道:“在城下,士卒们保管着……” “取来悬示韩军。”赵弘润吩咐道。 “是!”伍忌下意识地抱拳领命,但却迟迟不见动静。 此时赵弘润已将注意力重新放在战场上,半响后发现伍忌迟迟没有回应,遂疑惑地看向伍忌:“不是说釐侯韩武的首级就在城下么?” 见此,伍忌讪讪说道:“是……釐侯韩武的首级,确实就在城下,唔,跟釐侯韩武的身子在一起,可能……可能还有一口气。” “呵。” 宗卫长吕牧忍俊不禁地笑出了声。 “……”赵弘润张了张嘴,哭笑不得地看着伍忌,问道:“你……你把韩武生擒了?” “是。”伍忌低头说道。 “这样……”赵弘润深深皱了皱眉,在瞥了一眼战场上的战况后,转身走入了城门楼。 见此,宗卫长吕牧,跟伍忌一同跟了进去。 可能是见赵弘润皱着眉头,面露沉吟之色,宗卫长吕牧不解地说道:“殿下,伍忌将军生擒了韩武,这是好事啊,为何您……” 在吕牧看来,一个活着的釐侯韩武,作用绝对要比一个死了的釐侯韩武大得多,甚至可以成为关键性的底牌。 而此时,伍忌亦担心自己画蛇添足,出言解释,解释他因为欣赏釐侯韩武,是故潜意识手下留情,且此后碍于心中作为武人的原则,不忍向昏迷的人下毒手等等。 见他似乎有些惶惶,赵弘润当即开口宽慰道:“伍忌,本宫并无怪罪你的意思,正如吕牧所言,一个活着的釐侯韩武,作用必然比一个死去的釐侯韩武大得多,本宫此前之所以要求你取来釐侯韩武的首级,只是觉得你未必有机会生擒韩武而已……没想到你大大出乎了本宫的预期,做得好!” “殿下缪赞了。”伍忌连忙逊谢,心中松了口气。 此时,赵弘润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本宫心中的计划,就要有所改变了。”说罢,他略微思忖了片刻,吩咐道:“伍忌,把韩武带来。” “是!”伍忌抱拳而去。 片刻之后,他便将重新苏醒过来的釐侯韩武,带到了城门楼内。 待见到釐侯韩武时,赵弘润也并未出言羞辱,反而当即请前者就坐,笑着打趣道:“听说釐侯方才在城外,信誓旦旦地断言本宫不敢杀你?” “哼!”釐侯韩武轻哼一声,淡淡说道:“要杀就杀,何须多言。” 他没有兴趣向赵弘润解释,他方才在城外之所以对荡阴侯韩阳那样说,只是为了让荡阴侯韩阳坚定继续攻打巨鹿的念头,免得后者为了他的安危,而选择与魏军暂时休战。 在釐侯韩武看来,他韩国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若此时选择与魏军休战,一旦河内战场那边的暴鸢、靳黈等人战败,他韩国,怕是会全线溃败。 这是釐侯韩武所无法容忍的。 “玩笑而已,韩釐侯何必动怒?” 赵弘润笑眯眯地说了句,可在心中,却在盘算着釐侯韩武的价值。 可能是猜到了赵弘润的心思,釐侯韩武冷冷说道:“倘若你以为我韩武会因为贪生怕死,而愿意说服朝堂臣服与你魏国,那你就看错人了!” “哼嗯。” 赵弘润不置与否地笑了笑。 凭感觉,他觉得这釐侯韩武,倒还真是一个有骨气的人,可话说回来,能左右韩国态度的,又并非只有这釐侯韩武。 这不,赵弘润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一人的面容。 韩王然。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