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岳领峥就是咽不下这口气,以前征税国库有银子,粮仓里有粮食,政绩才能做得上去,这下免除赋税,他们捞不到好处不说,单靠那些田地,还要分大部分粮食给佃户,他们手里的粮食也就能维持温饱,他才不愿意。 “好了,皇上和皇后视察的事情你不用管了,我让底下的人做得小心一些,不被查出来就好了。要是我连妻儿都养不起,给不了你们富裕的生活,前面那些年辛辛苦苦念书又有什么用?夫人,你不用管,能抗地过去,银子会有的,漂亮的衣裳和首饰,精致可口的饭菜都是会有的,难不倒我。”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就是情窦初开的女儿,到时候给他捅出篓子来。 岳夫人下定了决心,“我一定看好涵儿,不让她跑出去的,夫君你安心去处理外面的事情。” 客栈里,许沐晴和萧霖烨把孩子哄睡着以后,总算是能躺下来歇息一会了。 “夫君,之前我们从饭馆里走出来,那位岳小姐的目光简直太火热了,我都快要被点着了,好深情的目光啊。你不愧是风度翩翩,玉树临风的贵族公子,我们从京城里出来,已经遇到了几十个,甚至上百个对你示爱的姑娘了吧。” 许沐晴直接对着萧霖烨打趣道,她的男人果然魅力十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萧霖烨拧了她的脸一把,“你又促狭了,那些姑娘真的太膈应人了,不要脸至极啊,明知道我娶妻了还凑上来,也不知道家里究竟是怎么教的,道德败坏得不行。” 许沐晴却看好戏般地说道,“我觉得那位岳小姐不会死心的,一定会来缠着你。夫君,不然你施展美男计,从她的身上或许能找到突破口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账册,只要账册找到了,岳领峥他就算是再狡猾的狐狸,也百口莫辩。” 萧霖烨直接拿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来,“我才不想出卖我的美貌呢,你别再打我这张脸的主意了。我觉得膈应!我不信了,那本账册我找不到,岳领峥再聪明也是人,而不是神,总会露出破绽的。” 许沐晴流露出遗憾的神情来,她还想看萧霖烨轻而易举地拿捏住岳领峥的软肋呢,看样子是不行了。 “不然夫君,你直接出现在益州知府的面前,光明正大地查。你的那些心腹属下查了好些天了,也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许沐晴捏着下颚,“亮出你的身份来,是不是更加好做事。” 萧霖烨想也不想就否决了她的提议,“那我和你就别想有闲情自在地逛集市的机会了,那些人会寸步不离地跟着我们,也烦死你。” “再等等吧,看从乡绅土豪那边查不查得到重要线索。凤五和凤六也去查了,他们俩都是很机敏的人,说不定能查到什么呢。”萧霖烨可舍不得那些乡绅土豪,或者是地方官员一直围着他转,不管他和沐晴做什么,都被人盯着,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所有的动静都传到岳领峥的耳朵里。 清贵优雅的男人,修长而指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敲击着桌面,“沐晴,我觉得可以换个方向来调查,毕竟我们在明处,他们在暗处,再这样僵持下去,谁知道要多久才能将这件事情查清楚,将那些枉顾我的命令,阳奉阴违,对百姓征收更多赋税的酷吏们一网打尽,我不想等那么长时间了,太影响心情了。” 许沐晴觉得萧霖烨说的话,每个字她都能听得懂,然而连在一起,萧霖烨究竟想要对她表达什么意思,她完全一头雾水。 “夫君,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一点,我脑子有些不够用,真的很不明白你到底在说什么。”她不好意思地问道。 萧霖烨难得看到她懵懵懂懂的样子,抱住她又是捏她的脸又是揉她的头发的,“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哪怕是岳领峥的顶头上司,那也是人生地不熟的。强龙斗不过地头蛇,但如果是地头蛇和地头蛇硬碰硬呢,结果会怎么样?” 这下许沐晴听懂了,她眼睛一亮,直接拍着手,“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那些乡绅土豪作威作福惯了,益州城里肯定有很多看他们不顺眼,想要看到他们倒霉的人。只要给出来的利益足够诱人,自然会有人冒险去帮我们查证据的。” “找一些对农户征税比较少的富户乡绅,剥削不那么狠的,不用我们出面,只让赵建荣和李志跃他们出面,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谁不能走仕途的路?到时候不用我们出手,依着那些人在益州的人脉,就能够将所有的证据都摆在我们面前了。” 萧霖烨看她一点就通,满脸赞许,“那就让你的那些心腹官员去走动吧,希望他们别让我们失望。” 接下来的时间,萧霖烨把这些事情交给底下信任的心腹官员以后,就什么都不再管了,只是每天陪着许沐晴,带着平儿和盼儿在集市上转悠着,偶尔去郊外踏踏青,感受着南方的秋天,依然是绿油油的,秋风微凉,却一点都不冷。 益州城一处略微破败的院子里,匾额上用鎏金的字体写着苏府两个大字,年代感浓郁的朱红色的大门,预示着这曾经是益州城内显赫的人家,然而现在已经败落下去了。 苏家老夫人躺在床上,面色蜡黄,瘦得皮包骨头,她剧烈地咳嗽了起来,暗红色的鲜血滴在帕子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娘,你病得又更严重了,我去给娘煎药去。”苏家大郎苏行至眼眶通红,脸色难看得都快要哭出来了。 二郎苏行云也跪在床前,眼泪汪汪的,“娘,我让人给你弄银耳莲子羹给你喝,润肺的,喝下去以后你就不会咳嗽得那么厉害了。你放心,我已经派人去寻找神医了,等到神医过来,一定能治得好你的病的。” 老夫人哪怕被病痛折磨着,却依然是铮铮傲骨,这一刻她强忍着病痛说道,“大郎,二郎,你们不用管我,娘一时半会死不了。上头那人有没有来征收苛捐杂税,还有苏家本家那些人,这两天来找你们的麻烦了吗?” 苏行至和苏行云眼神闪躲,略微不自然地说道,“没有,这两天很平静,都消停了很多,没有逼着我们上交很多的粮食。不过娘,我们每亩地只拿到一成的粮食,你不让我们再多收佃户的,还帮那些农户垫了那么多的税,本来我们家底就不多了,再把粮食都交上去,我们以后吃什么喝什么啊?再过两个月,别说吃肉喝银耳汤了,恐怕就连蒸馒头都是奢侈的,等到了那时候怎么办?”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