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监工愤怒的叫骂传进艾莉希雅的耳朵里面，她听不懂这些话的含义，但是那愤怒却逐渐传递到她的内心。

    倒下去的老人再没有站起来，而那些其他的农奴们却小小的骚动起来，看他们的样子是打算过来看看老人是怎么回事。

    但是艾莉希雅却突然有种不安。

    耳边，是瓦利的声音幽幽传来：“皮皮果是一种很诡异的植物，将他们种植在水田里面的那一瞬间，皮皮果就有可能成熟，也有可能好几天才成熟。也许用虐猫狂人的话来说，皮皮果在埋进土里面之后就有叠加的两种状态，一种是成熟，另一种是不成熟。成熟的皮皮果会被一层白色的花朵包裹，从地下跳起来，如果不能够在皮皮果再一次落地之前接住，那么这些皮皮果就会快速腐烂，变成水。而且皮皮果的成熟时间从来就没有规定，随时都也可能成熟，从泥水之中跳出来。所以才有了农奴，他们大部分是专门采摘皮皮果的，就是终年站在水田里收集皮皮果的工具。”

    车外，监工突然冷笑一下，手中鞭子挥舞，狠狠的抽打在那个之前多看了几眼马车的农奴身上，连续抽打击下，鞭子如同有生命一样，将那个农奴缠绕着，随着监工的动作，被丢到了之前老农奴倒下去的地方。

    接着，监工一挥手。

    所有农奴都动了，却不是去看看死去的同伴，而是……抢食！

    瘦弱农奴的惨叫声响起。

    瓦利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下午一点到两点，是皮皮果午睡的时间，也是农奴一天一次的用餐时间，你也看到了，农奴们的食物。”

    “就是他们自己。”

    艾莉希雅愣在了那里，她的嘴里还咬着一颗皮皮果，奶糖般的味道在嘴巴里面化开，这一刻，却仿佛渗出一股血腥味在她的嘴里弥漫。

    她忍不住想要呕吐，瓦利贴心的掏出一个木盆，但是艾莉希雅只是干呕。

    她突然推开了瓦利，用不解的眼神看着他。

    那张漂亮的脸上写满了疑惑还有厌恶。这是她在见到瓦利之后第一次露出这样的表情，也是最后一次。

    艾莉希雅无法理解为什么瓦利只是干看着，她知道瓦利有着足够拯救那些农奴的力量，但是对方为什么只是旁观？

    她不理解，所以怨恨。

    那是对于拥有能力的人却不愿意帮助需要帮助之人的怨恨，那怨恨直接写在了脸上，将艾莉希雅眼中所有的温柔融化，看着瓦利的眼神也不再有信任，只剩下敌视。

    但是瓦利的眼神依旧温柔，依旧温声细语的说：“知道我为什么厌恶这个帝国了吗？知道为什么我誓要毁掉这个帝国了吗？”

    艾莉希雅愣了一下，冷哼一声，面色却有些缓和。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瓦利要见死不救，但是她相信瓦利有他的理由。她想起来之前看到的那两句话：

    “有生之年，斯托奥帝国，必杀之。”

    “以瓦利·路西法之名。”

    那誓要杀死的宣言，那话语之间蕴含的杀意，绝不是作假，更何况，艾莉希雅还注意到当时瓦利眼中近乎仇恨的光芒。

    女神的直觉告诉她，那是真的。

    她看向瓦利，等待着瓦利的解释。但是瓦利一直没有解释。

    所以她咬着牙看向外面，一些强壮一点的农奴挤在最里面，如同饥饿的狼一样撕咬，手脚并用。

    惨叫声早已停止，只剩下断断续续令人绝望的呜咽声，越来越浅、越来越浅……

    年迈和年幼的农奴被挤在外面，祈祷着他们大快朵颐之后能够剩下一点残羹剩饭。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