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我扶着他的肩膀低头看着他,笑着问:“丞相大人要如何治小女子的罪?” 他抬头,将我放在地上贴在我耳边轻轻说:“侍寝三日,不得起身。” 我脸一烫,伸手推开他低头不语。 暧昧的气氛却令我心里却突然觉得难过。 我和他今日的情状,已然是一对恩爱的夫妻。果然女子都是身如柳絮随风摆么? 想到如愿,心又隐隐泛起疼痛。那日他站在雨中唤我的样子又清晰地浮在眼前。心一揪,眼中立刻一热。突然间很后悔,那日离开的时候,为什么没有回头再去看他一眼。 我们能在那么近的距离互相看着的时刻,大概再也没有了。 他察觉到我的情绪,问:“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我努力躲避着他探询的目光,挤出一丝笑,还未说话,一个侍从在门外说:“丞相,征虏将军到了,正在外面等着。” 他将我放在地上,说:“萨保1来了。我去跟他说点事情。” 过了一会儿又回来,说:“一路上怕有流寇,我让萨保亲自护送你回长安。当日攻克弘农时收的李徽伯的八千多兵马,有大半不愿留下的,都给放出去了。别人送你回去,我不放心。” “真要让我回去么?那你为什么要带我出来?” 他一笑:“你想出来,我就带上你。”他将我揽过去,蹭着我的脸说:“我的明音不是一般的女子。女诫那种东西怎么捆得住她。她想做什么,我都尽力让她去做。” 他捧着我的脸,看着我说:“我也不需要你像其他女子那样,守在家中循规蹈矩,数着夫君的归期枯耗年华。你是我宇文泰的妻子,就该见惯世面,神采飞扬。” 我的心里泛起一阵融融的暖意。 忽然心中又有一丝愧疚。为着心中常常暗自浮起的另一个身影。也说不清这愧疚是对谁。 第二天一早,他将我送出城门。一队不到五十人的队伍,就朝着长安的方向出了。 走到半路,一直同我并辔而行的宇文护笑着说:“还好叔母擅骑马。若是马车行走,又是诸多不便,我都不愿意送了。” 我也笑起来,调侃他:“难道我骑着马,你便是真心愿意送么?” 他一愣,随即大笑,连连摆手:“不可让叔父知道。” 宇文护长我两岁,从葛荣开始就一直跟着宇文泰,也曾跟着他一起到晋阳。当初宇文泰刚入关时他还年幼,并没有跟去。我听姚阿姊说过,到了平凉之后,他还一度帮助宇文泰料理家事,听说他治家严谨,家中上下被他打理得极好,极得宇文泰夸赞。后来宇文泰去了夏州,便将他留在贺拔岳身边。宇文泰一直很喜欢他,也很信任他。 他长得很秀气,瓜子脸,一双丹凤眼和宇文泰有几分相像,鼻子挺翘,鼻梁高而薄,嘴唇也薄,宇文泰说他长得更像母亲。男生女相,听相士说,这是大贵之相。但他家一门英烈,他自小又长在行伍之中,身上又天生带着一股武人的粗迈豪气。混在一起,实在是说不出的味道。 此刻见他这样说,我打趣他:“你怕宇文泰?” 他想了一下,说:“如兄如父,亦敬亦畏。” 刚刚行到潼关附近,天色将晚,宇文护便命众人寻旷地扎营。又分派士兵煮食、值夜。等一切安排妥了,便来跟我说:“叔母且安歇一晚,明早再走。” 看士兵们都在各忙各的事情,我便起身到四处走走。骑了一天的马,身上乏得厉害。 宇文护见了忙说:“叔母可别跑远了。怕这附近有流寇逃兵。” 想了想,还是招手找了三四个人,同他一起跟着我。 我说:“我又不会走远,何必这么谨慎。” 他笑着说:“百密尚有一疏。我可不想回去向叔父领罪。”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