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苏梨推开门,同样是被玻璃墙壁一分为二的病房,病房外坐着两男一女。 独自坐在一侧的梁远丞微微掀起眼皮看她,似乎并没有觉得苏梨的到来有些意外,他有些无动于衷的偏过头,似乎有些放任事态发展的意思。 另外一个站着的男人,看她有些疑惑的出声:“你是?” 苏梨介绍自己:“您好,我是小辞的女朋友,您应该是小辞的父亲吧。” 梁启生听见她的话,笑了下,点点头,他态度平静的甚至称得上对苏梨感兴趣,他说:“坐吧。” 苏梨摇摇头:“我是来陪他的。” 梁启生笑了,并未在意,说:“这个时候小辞不需要一个beta,他只需要一个alpha。” 他看向苏梨对面坐着的女性,饶有兴趣的介绍道:“这位就是目前和小辞信息素匹配度最高的alpha,吴菲。” “他们认识吗?”苏梨的目光从这位alpha身上划过,有些轻蔑的笑了下:“最近这段时间里小辞应该是在见不同的alpha,让我猜猜,他的情热期也是因为见了——这位匹配度最高的吴菲小姐,对吧。” 吴菲看她:“很抱歉,我们的匹配度达到百分之八十三,在我单独见到他的时候没有控制住我的信息素。” 苏梨对她的解释并不满意:“控制不住?” 她笑了下,那笑容里少见的带了些嘲讽,语气漫漫道:“也许omega保护委员会的人会愿意听您这套说辞。” 闻言,梁远丞终于转了过来,他就这么看着苏梨一个人闯进来,仍旧是看着是瘦弱的,却像是打仗一样坚定的站在这里,他眼中情绪晦涩不明,决定起身离开这里。 在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苏梨抓住他:“阿丞。” 闻言,梁远丞微微垂眸看她,听见她说:“让我进去好吗?” 梁远丞微嘲:“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苏梨抬眼看他:“没有。” 梁远丞今日过来只是意外,他本和梁启生在一块商量该如何平稳将与温家中断联姻的利益分割结束,但听闻周予辞情热期来临,不知道梁启生是否平日念叨太多遍自己对周予辞的父爱,念叨的自己都快相信了,他还真的眼巴巴的追过来,在周予辞都成年这么久的情况下真情实感的扮演一个好父亲。 而梁远丞则只是想来看看苏梨,他知道苏梨一定会来的。 他就想看看苏梨面对陷入情热期的周予辞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之前她走的这么坦荡迅速,几乎在大家都反应不过来的时候就已经收拾好自己离开了。 那这次呢? 本来只是想亲眼看一眼这对年轻情侣的结局,但此刻被苏梨紧盯着,梁远丞心中生出无限嫉恨来,这种似将爱人爱到天生地上仅此一份的眼神,曾经还是属于他的。 凭什么? 苏梨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了别人? 就好像她真的…真的放下自己了。 这一幕渐渐和从前重合在一块,他早就分开的父母,他原以为自己是重要的,唯一的,可母亲有了疼爱的小女儿,父亲有无数的情人。 他原来是谁都不要的那个。 他微微忍耐,心中隐痛一滚而过,那情绪来的浓重,将他多日早就隐藏起的疼痛又带了出来,他呼吸时都感到一点点针扎似的疼痛,这次无法在忽视过去,他恨不能让苏梨一块感受这疼痛。 于是露出一个冷笑道:“你一个beta,还记得我说的吗?不能被标记,也无法被标记,就算你现在进去又能怎么样?” “周予辞已经在和这些alpha见面了,见面你懂是什么意思吗?”梁远丞回头,目光充斥着点轻蔑从吴菲身上流转而过,他再次看向苏梨,一字一句道:“这代表你们那个真爱游戏结束了。” 苏梨等他说完,确定梁远丞没有别的话要说后:“我知道,但是——” 她停了下,转口说:“你在易感期的时候不愿意标记任何一个omega,小辞和你一样,同样不愿意被任何一个alpha标记的。” 她看着眼前的梁远丞,露出一个笑:“你会帮我的。” 梁远丞看着她,他厌烦的不愿再这个空间里待下去,下一秒就会令他窒息的,也许是苏梨的话,也许是苏梨本人,又或者为成年前介入他生命力像是的小猫,他心软了一刻,解锁那扇玻璃门,将苏梨送进去。 在苏梨要进去的那一瞬间,他的好心瞬间消失,叫住了苏梨:“庄园里的玫瑰花全都死掉了。” 话音落,苏梨回头看他,眼中似有怜悯:“那个品种的玫瑰移植后是活不过一年的。” 梁启生要阻拦她,而梁远丞有些疲倦且厌倦了:“爸,演到这里差不多了。” 至于另外一个alpha,梁远丞甚至连看一眼都觉得多余,他事情很忙,根本不能将时间浪费在这种时刻,尤其是他无法想象苏梨真的去爱某个人。 那原本属于他的。 可在这一刻被人偷走了。 或者说是被他弄丢了,他离开这里,心脏的疼痛已经超过负荷,那种幻觉中带来的疼痛没有源头,同样令人无法忍耐。 在他的权衡利弊中,苏梨是安全的棋子,她站在国王的身侧,占据一个不太重要的位置,但是国王随时可以看到的,这个不重要的棋子某天悄然掉落,国王赢了整个局面,那个棋子是不重要,他对自己说。 明明是不重要的。 别回头看。 - 进入玻璃门后的苏梨想象过很多种画面,唯独没有想象出眼前这种。 周予辞是被捆在病床上的,和那天易感期的梁远丞完全不一样,因为omega是无法承受大量的镇定药物,他们的身体不允许接受这种强度的药物,于是只能依靠他本身去抵抗住情热期带来一阵又一阵的热度。 听见门口的动静,他微微睁开眼,眼底是空洞的,周予辞仅仅是睁开了自己的眼皮,眼中多不出另外一个人的声音,他不断挣扎,躺在床上的样子很难看。 完全失去理智的生物,被固定在床上,他竭力的想要挣开,像是被困在茧中的蝴蝶。 周予辞的五官都因为这强行忍耐而变得混乱,那曾经同苏梨接吻的嘴唇已经被他自己咬烂,像是被碾碎的花瓣展现出一种艳色糜烂。 苏梨手中握着的时候抑制剂和注射器,到这种时刻,苏梨清楚的明白所谓信息素对这些ab世界的原居民影响有多深重,她上前,坐在床沿上,半拥抱着已无法再说话的周予辞。 他浑身发烫,连呼吸都带着火星一般,粗重的一呼一吸声在这小小空间内很明显,苏梨安抚的抚摸着他的胳膊,凑在周予辞耳边小声道:“小辞,是我啊。” 周予辞双眼失神,勉强张口呼吸,并不能分辨眼前谁是谁。 苏梨的眼泪掉下来,为眼前的小辞,为他多日的为难,苏梨谈恋爱的时候不喜欢自己为难,同样不希望对方为难,她希望能给对方一个甜蜜的恋爱经历,在这段过程中彼此都能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而不是现在这样。 她飞快的拆开注射器将抑制剂抽出来,注射进周予辞的小臂。 等待许久,他的身体有了些反应,让他变得安静了些,那双眼睛似乎觉得疲惫一点点的合上,却在完全合上之前看到了苏梨的脸,周予辞伸出手,费劲的摸摸她的脸颊。 他已经完全不能闻到任何气味,包括苏梨身上那普通的洗衣液香味。 这一刻,两个人都得承认他们打开一扇门,但是另外一扇门永远无法推开。 眼前的苏梨平静的温柔的注视着他,轻声道:“睡吧,我说过有什么事情我都会站在你前面的。” 周予辞不知听懂没有,眨了眨眼,眼底一片茫然。 在那件隔离室内,苏梨呆了不知多久,她向陆轻舟请了假,便一直留在这里,中途有医生为周予辞做检查,情热期只依靠抑制剂来抵抗的话,效率难免的低,一支抑制剂的作用时间最初有两个小时,随着情热期的天数增加,抑制剂的作用时间跟着减少,后面苏梨每隔一小时为周予辞注射一次,变成每半小时注射一次,注射时间一点点在变短。 他的小臂内侧,腺体处,侧颈——所有能为他注射的地方都留下注射的青紫针孔。 第(2/3)页